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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张抗抗散文的艺术个性
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993年第三期明清商品经济与3T南市民生活王翔一股洪流,商品经济的洪流,在明清时期的江南地区涌动奔泻。它无孔不入而又潜移默化,润物无声而又所向披靡,给江南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带来了深刻的变化,清晰地显示明清时期江南社会进步的轨迹。本文,就旨在对明清之际江南市民的衣食住行状况作一个粗线条的描述和分析。一、衣着与服饰在中国封建社会里,衣着服饰具有着明尊卑、别贵贱的特定功用,在人们的社会交往中,最能表现人的身份、财富和地位。早在殷周时代,服饰颜色就已经受到身份等级的限定①,其后,更有极为详细严格的规定:“奇服文章以等上下而差贵贱,是以高下异,则名号异,则权力异,则事势异,则旗章异,则符瑞异;则礼宠异,则秩禄异,则冠履异,则衣带异,则环佩异,则车马异,则妻妾异,则泽厚异,则宫宝异,则床席异,则器皿异,则食欲异,则祭礼异,则死丧异”②。如此琐碎的规定,无非是要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维持“贵贱不相逾”的社会秩序。明太祖朱元璋总结元朝历史时,把“服食居住”说成是元朝灭亡的原因:“间里之民,服食居住与公卿无异,贵贱无等,僭礼败度,此元之所以败也”③。缘乎此,他对百姓衣食住行的限制极为严苛,“国朝士女服饰皆有定制,洪武时律令严明,人遵画一之法”④。“翡翠珠冠,龙风服饰,惟皇后、王妃始得为服;命妇礼冠,四品以上用金事件,五晶以下用抹金银事件,衣大袖衫,五品以上用膻丝绫罗,六品以下用绫罗缎绢”⑤;市民庶人,则“不得僭用金绣、锦绣、膻丝、绫罗,止许袖、绢、素纱;其靴不得裁制花样、金线装饰。首饰、钗、镯不许用金玉、珠翠,止用银”⑥。市井小民即使服用丝绸,也必加以种种限制。清人叶梦珠说:“市井富民,.亦有服纱绸绫罗者,然色必青黑,不从新艳也。良家清白者,领上以白绫或白绢护之,示与仆隶异。……其仆隶、乐户、止服青衣,领元白护,贵贱之别,望而知之”⑦。清朝底定江南后,庶民冠服之制,沿用明代制度,再次规定庶民不得服用蟒缎、粧缎、金花缎、片金涹缎等上等衣料,一般官民禁用黄色、米色、香色等色彩。这些服饰制度,“立法之意,盖甚严矣”,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违者各治以罪”⑧。但是,商品经济的繁荣,猛烈冲击着服饰上的清规戒律和等级尊卑。“代变风移,人皆志于尊崇富侈,不复知有明禁,群相蹈之。……男子服锦绮,女子饰金珠,是皆僭拟无涯,谕国家之禁者也”⑨。江南市民们僭越封建等级的礼制,追求华美多姿的衣着,丝绸服装已由官僚士绅的专用品变为;民间百姓的一般服饰,由只供少数人占有的奢侈晶成为多数人都能享用的普通消费品。钱泳《履园丛话》记载:本来“江浙犹尚朴素,子弟得乡举始著绸缎衣.93.服”,此刻,“不论富贵贫贱,在乡在城,男子俱是轻裘,女子俱是锦绣,货愈贵而服饰者愈多”⑩。苏州城内,更是“阊阌之间,望如锦绣,丰筵华服,竞侈相高。”遂使时人大发感叹:“天下饮食衣服之侈,未有如苏州者”⑩。附近城镇也是同样。盛泽居民本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份知足,循规蹈矩,自从丝绸商品经济兴起后,“若夫民俗淳朴,浸浸变矣1屠沽盈市,博饮日兴,下人衣纨淬”⑩。整个江南地区都感受到这种服饰上的变化,万历年问的何乔远,真实记载了这种社会现象:“今帷裳大袖,不丝帛不衣,不金线不巾,不云头不履”⑩。不仅男子多服锦绮,连素来循规蹈矩的妇女也一变古风,多用命服,“以贵为美,以多为胜”,“非绣衣,大红不服”⑩,至有冶容艳装,“一衣之值二三十金者”⑩。甚至那些向来被视为低贱的下层民众,如胥隶、屠沽、倡优之人,也受到这股风气的影响,衣饰妆扮日益讲究起来,“无不戴貂衣绣,炫丽矜奇”⑩。据冯梦龙<<醒世恒言》的描述,明后期江南士子的一般打扮是:“头戴一顶时样绉纱巾,身穿银红吴绫道袍,里边绣花白绫袄儿,脚下白绫袜、大红鞋,手中执一柄书画扇子”⑩。官宦富户在衣着上更是别出心裁,工部郎徐渔浦,“每客至,必先侦其眼何样何色,然后被衣出对,两人宛然合璧”⑩。服饰上的追求奢华之风一发而不可止,清乾隆时的昆山秀才龚炜记述说:“异俗奢靡为天下最,日甚一日而不知返。……予少时,见士人仅仅穿裘,今则里巷妇孺皆裘矣;大红线顶十得一二,今则十八九矣;家无担石之储,耻穿布素矣;团龙立龙之饰,泥金剪金之衣,编户僭之矣。……物愈贵,力愈艰,增华者愈无厌心”⑩。服饰衣着的竞尚新奇华丽,刺激了江南地区人们的虚荣心理。史载这一时期,“服食器用日异而岁不同,已无论富豪贵介,纨绮相望,即贫乏者强饰华丽,扬扬矜诩,为富贵客”⑩。甚至有人“卒岁之资,制一裳而无余”@。这些“强饰华丽”的贫乏者,固然免不了几分打肿脸充胖子的辛酸,当也有几分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窃喜,因为社会上已将“布衣”鄙为寒酸。诚如明人范濂所说:“布袍乃儒家常服,迩年鄙为寒酸,贫者必用细绢色衣,谓之薄华丽”@。甚至还有人从当铺中买回一些旧的绸缎服装,“翻新改制,以与豪华公子列坐”⑩。种种情况表明,民间服饰上的越礼逾制,已经作为人们普遍的生活追求,在社会各阶层中弥漫开来。这并不都是由于人们手头宽松裕如,更主要是因为,这是一种时代的风尚。正如时人所说:“闾左小民,家无十金之产而绮罗甘脆,……外富而中贫,文繁而质寡,大概缘饰者多”@。衣着服饰的变化,反映了明清时期,中国农业社会古朴尚俭的传统风俗向追求奢华的流行时尚转变的过程。时尚,是一个时期内相当多的人对于某种生活方式的喜好和追求,它表现为社会性和流行性的特征。由以上引用的材料可见,世风“奢靡”不仅反映在最具代表性的士大夫的生活方式之中,而且也是在相当多的社会成员里流行的俗尘现象。不论人们在内心里是否赞同,它通过攀比心理和从众行为而发生作用,形成了在某种程度上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尚。更深一层来看,这种时尚,是一部分社会成员藉以体现自身价值的特殊方式。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讲,人人都有自发的表现自身价值的欲望。在社会相对稳定的太平盛世,当一部分人的生存条件得到基本满足,获得了一种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和可以依赖的人际关系之后,自然会产生某种心理自尊的需要,要求通过一定的生活方式和社会行为,宋体现自己的存在和活动,以得到群体的好感,获取舆论的好评。富裕的商人和市民既不具备宗室的爵位、官僚的权力和士人的功名这些体现个人与家族身份的表征,则通过“强饰华丽”、“翻新改制”等方式,把财富价值转换为更高的身份价值和社会地位,这是他们适时合群、趋利避害、体现自尊的需要,尽管这种自尊心理已经被扭曲为以财富为铺垫的“面子”意识,甚.94.至在二些市民乡人中产生出“家无担石之储,耻穿布素”,这种违背个体意愿的从众行为。江南社会服饰心理的这种变化,并非出于偶然。明人张瀚曾经作过中肯的分析:“吴制服而华,以为非是弗文也;吴制器而美,以为非是弗珍也。四方重吴服,而吴益工于服;四方重吴器,而吴益工于器。是吴俗之侈者愈侈,而四方之观赴于吴者,又安能挽而之俭乎?⑩”江南服饰的这种示范效应,甚至远远超过京城。叶梦得《阅世编>)说,清康熙年间,京城海鹿皮帽风靡一时,每顶卖价三、四两银子,但这种帽子江南地区却身价大跌,价格降到每顶二两五钱银子,因为人们认为它并非苏州所产。可见江南衣饰左右着当时的风尚,各地翘首以望,热心模仿,从而产生了“四方重吴服,而吴益工于服”的社会效应。皖南歙县、休宁等地,“数十年前,虽富贵家妇人,衣裘者绝少,今则比比皆是,而珠翠之饰亦颇奢矣”⑩;山东郓城“齐民而士人之服,士子而大夫之冠……胥隶之徒亦华侈相高,日用服食,拟于士宦”@;博平县“市井贩鬻厮隶走卒,亦多缨帽湘鞋,纱裙细裤”@。究其原因,“大抵由商于苏扬者启其渐也”⑩。对此,尽管“循份者叹其不能顿革”,习惯于封建秩序和小农经济的人看不顺眼,但它对于社会的进步是利大于弊的。二、饮宴与宅第牵人是环境塑造的,人们的生活欲求和消费方式也由社会环境所铸成。在愚味、穷困的封建社会中,由于生产力水平的低下和统治者贪婪的剥削,中国民众长期无法摆脱衣食匮乏的困扰。为了避免“饥寒之至于身”,不得不“夜寝早起,父子兄弟不忘其功,为而不倦”⑩。温饱尚不可得,吃喝享乐就只能是痴人说梦了。正是在这种艰苦的生活境遇中,中国人才一直把勤俭节用奉为传统的美德。然而,十六世纪以后,人们突然发现,这种传统美德在江南市民中几乎荡然无存,呈现出来的完全是另—种时尚:人们不再恭行节俭,而是要求现世享受;不再满足于糊口度日,而是追求物质享受。不仅豪商巨贾“鲜衣怒马,甲第琼筵”@,就连大户婢女、官府皂隶也要在饮食、住房、生活用品及人与人的交往上,争奇计胜,夸富逞强。与之相适应,一些专供达官显贵和富有市民吃喝玩乐的商业服务业,纷纷发展兴盛起来。史称:“吴中素号繁华。-…·以至于今,愈益繁盛,间檐辐辏,万马瓮鳞,城隅濠股,亭馆布列,略无隙地。舆马从盖,壹觞垒盒,交驰于通衢。水巷中,光彩耀目,游山之舫,载妓之舟,鱼贯于绿波朱阁之间,丝竹讴舞与市声相杂。凡上供锦绮、文具、花果、珍馐奇异之物,岁有所增。若刻丝累漆之属,自浙宋以来,其艺久废,今皆精妙,人性益巧而物产益多”@。描绘出一幅江南城镇奢侈性消费日盛一日的生动画面。在饮宴方面,封建等级制度曾有严格的规定,食器的多少以爵秩而分,“上大夫八豆,下大夫六豆”⑩。明初规定,酒具只能用锡、银或漆器,不许用金盏。招待客人的菜肴也有一定限制,不得超过四碗。明中叶后,江南市民们对宴饮的要求越来越高。他们刻意求精,互相攀比,赛食品之丰盛,比器皿之精美,于山珍海味之中又极为讲究烹调之法。一席之间,水陆珍品毕呈;一宴之费,常耗数月之食。尤有甚者,“当开席时,哗然杂逦,上下千百人,一时齐集,真所谓酒池肉林也。饮食如流者也,尤在五、六、七月内天气蒸热之时,虽山珍海错,顷刻变味,随即弃之,至于狗彘不能食”@。更高档次的,还有“舞班进祝”,“主宾相继称觞,欢宴连旬,工歌不绝”。时人于指责之中不免又带有几分艳羡:“席费千钱而不为丰,长夜流酒而不知醉”@。;这种情况,并非只是那些官绅富商的专利,平民百姓和寻常人家也日渐倾慕效法。清人叶梦珠曾有详细的记述:“肆筵设席,吴下向来丰盛。缙绅之家,或宴官长,一席之间,水陆●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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